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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個月的這個時候,我還正和我們馬拉音樂的夥伴們在嘉義縣大埔鄉表演,那是我們參與嘉義縣政府藝術下鄉的系列活動其中的一場,那天我喝醉了,心情愉快極了,表演時很肆無忌憚如忘我一班。才一個月的時間,一切已經改變了,不曉得我那些新認識的好朋友們是否安好,世間無常、國土危脆,這正是此時最好的心情寫照。
風災確實讓人傷心,我們的心情都隨著前些日子,每一天的不同變化而起伏不定,就在這個媒體慢慢平靜下來的夜晚,我無限懷念的想起那幾位在大浦鄉一般民宅大門口與我喝酒扯淡的鄉親們,不知他們是否安然無恙。
 
那日我們從嘉義的高鐵站,驅車前往美麗的大埔鄉,我們將在當晚有一場精采的演出,那是嘉義縣政府舉辦的藝術下鄉活動,現場還有抽獎及國稅局的相關宣導活動。路途非常的遙遠,一路上我們慢慢欣賞沿途風景、慢慢前進著。崎嶇的山路上,伴隨著新鮮的空氣,隨著越來越高的海拔,我們的心情也越來越輕鬆,但沿途的檳榔樹,也讓我們升起了一些憂慮,記得我還自己跟大家說:「檳榔還是少吃,我以後應該不要碰了!」當然是不會有任何一個人相信我的,雖說我並沒有嚼食的習慣,但在某些場合我還是會吃一兩口。
 
進了大埔鄉,那是鄰近曾文水庫的一個大聚落,真的是可以用世外桃源來形容,雖說我看不見,但身體所感受到的氛圍,鼻子所呼吸到的空氣就足以讓人感覺得到那裡真是一個美麗的地方。我們車上的幾個人,都突然很想找個地方坐下來,最好可以泡上一壺茶享受那撲鼻的茶香。我們漫無目的的開車隨意繞著,居然在一座很小的土地公廟前發現了一座涼亭,且裡頭竟然還擺設了泡茶應有的茶具,這讓人興奮到了極點。
 
我們也不管茶具是誰的,茶葉是誰的,管他瓦斯爐是誰準備的,反正我們決定離去時留下些香油錢,此時就先坐下來好好享受一番再說。撲鼻的茶香伴隨著恬靜的空氣,涼亭四周是幾顆龍眼樹圍繞,大家自在隨意的聊聊天,只是盡情享受這台北人難得的美麗午後。
 
離開了土地公廟,我們依然開著車隨意逛著,我們逛到了曾文水庫邊,那裡因泥沙淤積的關係,再加上大雨一直無法下下來,所以水庫有明顯乾枯的樣子。讓我們更驚訝的是,居然在附近有一座奉茶亭,裡面也擺設了齊全的茶具,不只如此還有烤火的爐子,我們設想若是冬天來到這裡,不只可以泡茶還可以烤肉。
 
我和昭華很快的發現對面不遠處的人家,好像有很有趣的事情正要發生,我聽見他們遣人去買酒的聲音,且昭華也發現他們似乎要準備做些什麼事情,我們很自動的走向他們,然後認識了一群純樸的大埔朋友。我向他們要檳榔吃,也何他們一起抽菸,然後很自然的大家聊起天來,我們喝著米酒加保利達,隨意聊著曾文水庫的缺水,也從中知道大埔鄉是一個只有四千多人口的鄉鎮。
 
年近八十的阿公跟我說,他們這裡種很多竹筍,然後他們會把竹筍做成筍乾交給工廠,這些最新鮮可口的筍乾大多銷往國外,少量留在國內。我們大家彼此敬了一杯酒,差不多五十歲的阿牛告訴我,他在這裡很有名,如果下次我還來玩一定要找他,他們招待我去泛舟,並且要殺隻自己養的土雞與我痛飲一番。阿牛說他的工作是管理鄉立靈骨塔,他說總期待生意很差沒有人進駐,因為四千多人的大埔鄉若沒人進住他那裡,那就表示朋友都還在,說真的,我聽了還真是感動。當晚他們全來看我們的表演,中場休息時,還開玩笑說怎沒讓我們抽到獎,阿公挽著我的手直告訴我好聽,真的很好聽。阿牛問我可以倒點酒給我喝嗎?他怕被人發現,還專程用寶特瓶把酒帶給我,上台前他還塞給我一串龍眼,那是大埔鄉隨手可得的東西,龍眼並不大顆,但真的超級甘甜。
 
很不巧隔天有事,所以無法留下來過夜,離去時不斷的道別,阿牛沒忘記提醒我們,若下回來了記得找他們,無論是泛舟、吃土雞、喝酒,他們一定好好招待。你可想而知,我一定立定志向有天還要再去,卻是才一個月的光景,我在電視上的新聞報導裡,知道大埔鄉也成了災區,但無法明確知道災情究竟如何。臨走前我留了一張名片給阿牛,我很期盼他可能會打通電話給我,當然至今我並不曾接到他的電話,而我手上自然也沒有他們的聯絡方式,所以無法知道他們是否安然無恙。
 
我這幾位純樸的前輩們,不知你們是否一切安好,我還答應你們一定要回去,期盼我回去時,我們再喝杯米酒加保利達,我還等著你們的土雞上桌,我們還要肆無忌憚的東拉西扯,我這個在台北住太久的年輕人,還需要聽你們跟我說更多我不知道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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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ianoandsing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 人氣()